ColaBuffy

【凛真】我想吃掉你的熊耳朵

“我想吃掉你的熊耳朵。因为我想把你的勇气，斗志，凶狠，一往无前，无所畏惧，还有那份藏在暴戾之中深深、深深的温柔……都一同吃掉。”

那时切尔诺伯格正处于动乱之中。不知从何处发起的社团斗争，动荡的人心，还有偶尔从梦中惊醒时，窗外的火光。这一切都让纤细敏感的真理嗅到了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。那是一股烤焦了的味道，火源藏在黑暗深处，它正在不知不觉中恶烤着这个地方。

乱世必定会出英雄。真理擅长构思，热爱解析。她曾在那段时间数次下笔，在脑海中创造出一个伟大的形象，他高举旗帜，呐喊口号，身后的乌萨斯人组成军团跟随他。而他势如破竹，百战百胜。

不败的乌萨斯领袖。

可真理始终无法看清这位领袖的面庞，还有他的性格，他的过去。他仿佛躲在了一层云雾之中，不知何时现身。但真理知道，他总会出现。

后来在一个午后，真理记得那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午后，她昏昏欲睡地靠在椅背上，就算是波洛侦探的案件分析也让她提不起精神。窗外高空远挂太阳，阳光淡淡地传递着安详……然后便传来了那声震碎了午后安宁的呐喊：

“冬将军大获全胜！”

真理从浑浑噩噩的梦中惊醒，她跑到教室外，看到巨大的红色旗帜飘扬，寒风中挟裹着激动人心的情绪，许多人纷走相告着周遭的高校社团都被一人统一，而且是大获全胜。那层云雾忽的便散开了，渺小的真理在浩大的人群中不知所措，仿佛站在历史的转折点，无数丰碑屹立，云雾弥漫。她被人推搡着，她踉跄着，终于是看到了站在云雾散开尽头的她——

凛冬。

真理在人群中仰望，默念着未来领袖的名字。

“真理！”

凛冬的呼喊一直这么有力量，好像可以穿透一切。她只身而来，手中那把铁斧上有斑斑的血迹。

真理蜷缩在凸起的岩石后，她小巧的身体可以完美被周遭的事物掩盖，此时又正好是雾天，那些疯子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。

现在便更不会了。真理无法把视线从斧子上的血迹移开，切尔诺伯格今天的天气很坏，雾使湿气黏在肌肤上，真理只觉得很冷。

凛冬靠近她，把声音压下来。她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敌人接近，她本想一把揪住真理的衣领，最终却只是轻轻地说：

“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战斗么？”

真理把怀中抱着的笔记本翻开，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纸上粗糙的地图。

“这里，这里，还有这里……我看见敌人的身影了，如果我们从这里突破的话，也许就可以……”

凛冬握住真理冰冷又发抖的手，她掌心的温热让真理说不出话，长时间的紧张在此刻突然就消散了。

“凛冬你……你杀人了吗？”

真理强迫自己不要像个胆怯的士兵一样发问，却在看见凛冬清澈的眼眸后变得无法撒谎。

凛冬并不回答她，她知道真理想要的也不是一个答案。她用力按了按真理的手，给予她了一个带有强烈情感的拥抱。

“我保护了大家。”

凛冬在真理肩头低声说，她粗犷的嗓音在此刻变得温柔，真理第一次知道，凛冬的声音还能用这种方式给予人力量。

“说起来，刚才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害怕。”

凛冬忽然笑了，她拍了拍真理的后背，重新站起身，重新举起了她的武器。

“来都来了，就要有个士兵的样子！”

她又变回了领袖的模样，将真理一把拉起，天气好像转好了，有阳光降临。

“我相信你的判断，我的军师。”

凛冬牵着她的手，将她带到了阳光底下。

那个时候也是如此，凛冬总是在醉了以后说真理她们是被她凑巧捡到的，怎么处置是她的权力。于是一些人被分配到战斗编队，一些人则在后面支援，其中真理就是后者。

真理便总是当着凛冬的面去冷静地反驳她的决策，去引领大家分析情况，计划路线，尽管她表现得很优秀，很淡然，而在这层表面下却是莫名的焦急。

为什么不让我战斗，不让我上战场，我不仅可以用笔写字，我还可以用笔作战。

在真理的镜片后面，在那双冷静的眼眸后，还藏着一句话：

最重要的是，我也想与你一同作战。

“真理，一会你把具体的路线告诉他们，记得要说得简单一些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聪明。”

“还有下次，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。我知道……你是在担心我……我们。一个人在宿舍肯定是会不安的吧。”

“不会再让你不安了。”

凛冬的背影总是很可靠，可她的手似乎牵得太紧了。但真理此刻不愿说话。她想享受这一刻，哪怕是在战场上。

“从此以后，我们一起战斗。”

真理知道在这一刻，凛冬终于承认了她。或许说，是终于说服了自己。

第一次真正见到凛冬将军的时候，确实是她凑巧碰到了需要帮助的真理和她的同学们。

“我记得你，是隔壁高中的……图书馆管理员？这么瘦弱，就不要上战场了。”

她走过真理身旁，拍了拍她的脑袋，“多吃点再说。”就是这样一句惹恼了总是很冷静的真理，渐渐走远的少女明明也有着瘦削的背影，她又凭什么让大家依靠？

真理后来知道她凭什么。她凭实力，凭信赖，凭想要活下去的决心，而且不仅仅如此。是想要与大家一起活下去的决心。

为此她可以举起铁斧，扬起旗帜，带大家逃离这绝望的，已经死去的切尔诺伯格。
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是这样的话……那么还不够的是自己。真理在数个夜晚这么想。是自己还不够像个士兵，不够坚韧，不够有勇气，不够……和凛冬并肩。会动用灰色脑细胞又怎么样，会写文章又怎么样，要开辟黑色的未来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。她要变得更好，变得和凛冬一样好。

当她们逃离了切尔诺伯格，踏入了罗德岛时，真理又恢复了那副永远沉着冷静的模样，就像凛冬身为领袖时那样。

“如果是要寻死的话，我这里可不用排队！”

每次战斗，无一例外，真理不管站在哪个方位都可以清晰听到凛冬的怒吼。偶尔听听是觉得很有士气，但如果天天听，她就会开始担心起凛冬的嗓子。

本来嗓音就很粗了，再喊，真的要变成乌萨斯大叔了。

真理的思绪渐渐飘远，施展法术的手也慢了下来。

“真理姐，真理姐……真理姐！”

“唔姆！”

看着远处向自己跑来的古米被自己的手误减速了的时候，真理觉得自己也许该好好休息了。

“真—理—姐—为—什—么—叫你都不听啊！”

一会就恢复了正常的古米挥舞着她那门金库的保险门，不住地抱怨着真理。真理一边小心躲开她的盾牌一边说：

“抱歉，我在思考怎么让古米你发挥更好的作用。”

“真的吗真的吗！谢谢真理姐一直这么照顾我——不对吧！真理姐你刚才分明是在发呆吧！而且已经是好几次了，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，我就向凛冬姐告状噢！”

“不要。”

古米被难得任性的真理为难得没有办法，又抗议了一会就气鼓鼓的离开了。明明知道她是为自己好，可听到凛冬的名字后真理却无法变得坦率了。

说到底，自己也不是和她一样坦率直白的人。

来到罗德岛后的每一次战斗，真理都在勉强自己。就算身体已经很疲惫，也还是要咬牙坚持。可她不得不承认，自己的身体始终不算是适合战斗的身体。

终于要到极限了吗？

再一次，她挥起自己的手，这次变慢的却不是敌人，而是她自己。她慢慢地倒下，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，眼前逐渐模糊。

我还……远远不够……凛冬……

真理在渐暗的视线中看到有谁在朝她跑来，是古米吗？不，古米才没有那么粗犷的嗓音。

那熟悉的声线正喊着她的名字。

“末药说，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，按时睡觉，而且一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疲惫。不然谁都不知道你已经到这个程度了。”

真理睁眼后，眼前的凛冬眼神凛冽，她抱着胳膊严厉地说道。随后她直接把手往真理衣领里伸，吓得真理从迷茫状态迅速切换到清醒状态。
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手被莫名打掉的凛冬也不生气，她很轻易地握住了真理的手腕，又将另一只手伸进真理的衣领里，凛冬的手还是那样温热，真理可以清晰地感觉到。

然而凛冬的手很快便带着温度计出来了，她看看温度计，满意地点点头：

“嗯！烧退了。嗯？但是你的脸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红？”

变得疑惑的凛冬将脸凑近真理，真理极其羞耻地想要一把推开她，然而她的手刚触碰到凛冬的脸庞时便变得无力，以至于这个举动甚至可以被理解为温柔的触摸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也不知道隔了有多久，凛冬又用那种轻柔的声音对她说话了。真理呆呆地看着凛冬端正的脸庞。这是一张多么坚强的脸庞啊，自己无法支持的那么、那么多次战斗，她一个人都……战斗到底了。

不仅战斗到底了，她还可以怒吼出声，还可以鼓舞大家，还可以，还可以记得向她跑来……守在她身边，等她醒来。

我想成为这样的你，变得和你一样能战斗，变得和你一样坚强，我想——

“——我想吃掉你的熊耳朵。”

“啊？”

这只乌萨斯的大熊很明显被真理吓到了。她的耳朵都抖了一下，真理不由得想笑。她的手有些虚弱，举不起来，于是她说：

“请你把脑袋低下来。”

凛冬不清楚真理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，她只好乖乖照做，同时心中祈祷自己的耳朵不会真的被吃掉。

真理于是真的摸到了凛冬的耳朵。棕色的半圆形耳朵，她能感觉到内廓的骨骼，更多的则是棕色毛发给予她的柔软，温暖。比起自己的，凛冬的熊耳朵或许更倔强一些，就像她本人一样。尽管如此，真理依旧想哭。

她此刻的心情其实很简单，她觉得凛冬的熊耳朵真的真的……好可爱。

她的另一只手想要压下凛冬的脑袋，但还没等她使劲，凛冬便感觉到了她的意思，把脑袋贴的更低了。对此真理很是满意。她顺着凛冬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，然后把嘴巴凑近凛冬的耳朵。

真理张开嘴，没有任何预告地咬在了凛冬的熊耳朵上。

这让凛冬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，同时体表的温度迅速升高，她感觉很烫，到处都很烫。

但她并不疼。她能感觉到真理的牙齿在轻轻啃咬她的耳朵，坚硬又温柔的小东西们，一下又一下，让凛冬一阵又一阵的酥麻。她早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“……这下就好了。”

真理的吐息炙热无比，凛冬惊讶的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，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趴在真理身上，但目前的情况也差不太多了。

她只能安静的听着真理的话。

“我已经吃了你的熊耳朵。我想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勇敢，富有斗志，战无不胜。一样的坚强，一样的凶狠，一样的……温柔。”

也许她还想得到些什么。一些更多的东西。但是真理知道自己不能再贪心了，她只是凛冬将军的一名士兵，得到这些已经足够了。

许久，凛冬在真理耳旁轻声问：

“那么，可以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吗？”

真理也许是哭了，这是她第二次露出了自己的弱点，但她心满意足，不能更满足了。

“好，我的将军。”

“凛冬姐，真理姐的身体好些了没～”

古米今天的心情很好，因为罗德岛进了一批食材，可以完美搭配出非常传统好吃的乌萨斯料理。她已经迫不及待入驻罗德岛的厨房了，不过在那之前，她路过了罗德岛的图书馆，并且看到了在图书馆里发呆的凛冬。

凛冬并不排斥书籍，反而她很乐意去阅读，去吸取知识，从而转化为自己的力量，用来守护大家。

不过很明显地，现在的她并没有在阅读，只不过是在拿着一本书装样子而已。

这样的凛冬姐很稀奇。

古米又喊了几句，见她没有反应，古米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：莫非得了和真理姐一样的病？

而且看的书名叫《时尚高中生：野性与文艺的碰撞——乌萨斯人也可以如此美丽？！》，怎么看怎么不对劲。

“真理姐对衣服搭配很擅长，干嘛不去问问她？”

“哈啊？！”

凛冬迅速把书合上，站了起来，然后僵硬的拍了拍古米的肩膀：

“啊——古米啊。我只是对此有兴趣，并不是一定要成为被真……被人赏识的时尚高中生。而且真理病刚刚好，嗓音这么大的我不适合去探望她，过段日子，过段日子。”

“那么我先走了。”

古米皱起眉毛看着远去的凛冬。

凛冬姐太习惯坦率待人了，完全不会掩饰自己啊。

相反，真理却表现得很正常。因为太过正常，古米反而觉得很不正常。她和博士聊了聊这个情况，博士只是挥挥手含着泪水说什么这就是青春啊，古米便干脆不管这事了。

病好后的真理很听话的选择了少上战场，多在幕后谋划指挥的生活。她更多的时间消磨在了图书馆里，就像以前在切尔诺伯格一样。

虽然最近有些书会很奇怪地消失又出现，不过大体上要做的和以前没什么不同。

真理放好一本《时尚高中生》，心里在想最近是哪个干员这么在乎着装搭配。图书馆里很安静，安静得她仿佛真的回到了在切尔诺伯格的日子。

没有战斗，没有鲜血，只有普通的高中生活，有很多要写的稿子，要读的侦探小说，要研究的理论，还有很多阳光，很多书，没有要守护的大家，也没有凛冬。

这么一想，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凛冬了。

真理取出一本放错位置的书，却在对面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。再眨眼，又什么都没了。

她忽然想起来了，那次巧遇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遇见凛冬。

“请您摘掉耳机。”

那时真理正在做惯例的书架整理，却看见对面的人正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书籍，而且戴着音量大得连她都能听见的耳机。

没有用，那个人根本听不见。真理本来就有些内向，仿佛在和空气说话的错觉让她顿时有些羞赧。她生气了，便扒着书架，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心不在焉的人。

心不在焉的人很快就发现她了。她抬起脸看到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后吓了一跳，然后又看见那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便很快会意了。

能不说话解决就最好了。真理看见那人明白的神色松了口气，却不料下一个瞬间那个人却把她红色的耳机摘下，硬塞到了真理的耳朵里。

吵，非常吵。

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评价，那个人便凑近，笑着说：

“很不错吧？我最喜欢的乐队。”

真理面前的脸庞很是端正，此刻的凛冬就像一个最最普通的女子高中生，没有战斗，没有鲜血，只有书，音乐，阳光，没有要守护的大家，只有真理和凛冬。

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凛冬知道她是图书馆管理员。真理翻开一本曾经被打断的小说，前面的剧情都快忘得差不多了，但她还是执意从那个记住的页数开始读起。

她和凛冬是像的，在执着上。只有她们懂得从头到尾发生了什么，只有她们知道活下去才有未来。但真理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，她绝望地发现那夜的满足是假的，她并不满足，太不满足了。她想要的不止是成为”大家”之中的一个人，她想成为的是更为特别的一个人。

她不想要当凛冬将军的士兵，部下，军师，同事，战友，朋友，她想成为什么呢？这样的质问变成了眼泪，她无比渴望那天她没有听到“冬将军大获全胜！”，没有被凛冬捡到，没有与她并肩作战……

“你在哭什么？”

凛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，手里拿着几本“失踪”的书籍杂志。

“对不起，我应该告诉你我拿走了什么书……但是我都有好好还回来的！没有丢！”

凛冬快步走到止不住眼泪的真理面前，双手扶上她的肩膀轻微地摇晃着她，这可是真理啊，总是那么冷静的真理啊。

“怎么哭了？是谁惹你了，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！”

凛冬又想了一下，感觉刚才自己已经供出犯人是谁了，负罪感便如山般压下来，她低下头认罪：

“对不起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“……没用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真理轻轻推开凛冬，她恢复了往日的自己，尽管鼻头还是红的。

“很遗憾，确实是你惹的我，但是你怎么做都没有用。”

因为是我自己的问题。这样说的话就太明显了，还是就此打住吧。过了明天就好了，太阳会照常升起，战斗也不会完结，凛冬会继续守护大家，那其中也包括真理。

凛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，昔日的冬将军也许迟钝，但她绝不会错过任何机会。

她的直觉告诉她，这一次错过，也许就是永远了。

具体是错过什么呢？凛冬没来得及想。她只是气势汹汹地走过去，狠狠地敲了真理的脑袋——她很想这么做，但她克制下来了。她有点强硬地捏起真理的耳朵来——柔软，极其的柔软，比起自己固执的耳朵来要柔软太多了，她甚至有点上瘾。

“你最近是不是很爱捉弄我？总是令人担心地勉强自己，还要吃掉我的耳朵，现在还不告诉我你为什么哭。这对我未免太不公平了。”

那你要怎么做？真理还没有问出口，凛冬便已经付诸实现。

她凑近真理的耳朵，张开嘴咬了上去。

也许是有着些许的生气，凛冬带了几分力气，但仍然不痛，可真理几乎要站不稳了，她双手扶着凛冬，电击般的触感遍布全身。

凛冬的牙齿……是尖的。尖端拂过真理耳朵的绒毛，她不住地发抖。

“我也吃掉了你的熊耳朵。”

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凛冬快速离开真理，别过脸去。

“所以，并不擅长战斗，却敢于战斗的你的勇敢，明明之前只是个图书管理员，却怀有对这一切的坚持，还有你的敏锐，你的那个……叫什么，灰色脑细胞？你的冷静，你对各种事物的了解，我也都吃下了。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成为这样的你，可我也希望成为这样的你。”

“那个……还有……”

非常非常的罕见，凛冬迟疑了。向来是有话直说的她在此刻却犹豫了，她突然知道了她会错过什么，她也知道接下来她该说什么。

“还有就是……对了，你不是已经吃过了我的耳朵吗？那么，我的这份感情，你也该吃下了吧。”

“所以说……现在的你，也像我喜欢你一样……喜欢我，对吗？”

片刻的沉默后是凛冬突然的坦率，虽然在真理眼里，她这是在破罐子破摔：

“不然的话，耳朵可就白给你吃了！”

真理是这时才发现的，罗德岛的天气一直很好。像没变天的切尔诺伯格，像那段回不去的时光。所以才可以看到此刻有些害羞的凛冬，看到毫不吝啬的阳光，看到这样坦然笑着的真理自己：
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我是这么喜欢上你的。”

“你帮我解决了一件难题呢，凛冬侦探。”